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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谈宋代怕老婆现象(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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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怕老婆现象很突出,不仅停留在高层,民间小民也涌现怕老婆现象。宋不著撰人名氏《道山清话》记载一读书人用书籍换回古玩后,被其妻子所骂。其记载如下:“乃骂其夫曰:‘你换得他这个,几时近得饭吃?’”宋代女人骂丈夫是很多的,这和妇女地位提高很有关系。
  
  宋代涌现了怕老婆的典故与名词,其中最著名的当是“河东狮吼”。洪迈《容斋随笔》记载:“陈慥字季常,公弼之子,居于黄州之岐亭,自称‘龙丘先生’,又曰‘方山子’。好宾客,喜畜声妓,然其妻柳氏绝凶妒,故东坡有诗云:‘龙丘居士亦可怜,谈空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师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’”明人张岱《夜航船》也记载:“陈季常妻柳氏悍妒,客至,或闻诟詈声。坡公诗戏之曰:‘谁似龙丘居士贤,谈空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狮子吼,柱杖落手心茫然。’”龙丘居士陈季常在宋代以怕老婆出名,大文豪苏东坡在诗中形象的描述了这好友如何的怕老婆。诗中的“河东师子”就是指陈季常的老婆柳氏。黄庭坚在给陈季常的书信中写道:“河东夫人亦能哀怜老大,一任放不解事邪?”“河东狮吼”已成为成语,成为悍妇及怕老婆的代名词,宋代话本《快嘴李翠莲记》中就有:“从来夫唱妇相随,莫作河东狮子吼”之句。因陈季常之故,怕老婆又多一个名词叫“季常癖”。
    
  陶谷《清异录》记载了宋代“胭脂虎”的典故,他写到:“朱氏女沉惨狡妒,嫁陆慎言为妻。慎言宰尉氏,政不在己,吏民语曰‘胭脂虎’。”尉氏县令陆慎言怕老婆朱氏怕到,连府县政务都要听从老婆定夺。宋代强悍女人不仅有美丽而强悍的“胭脂虎”还有更强悍的“五虎”,陈正敏《遁斋闲览》记载:“延平吴氏姊妹六人,皆妒悍残忍,时号六虎,就中五虎尤甚,凡三适人,皆不终。”“五虎”强悍到逼客死三任丈夫。
    
  明人张岱《夜航船》记载了宋真宗朝宰相王钦若也以怕老婆出名,王钦若怕老婆怕到不敢设姬妾侍女。王钦若在后花园修了一座堂,取名叫“三畏”。被同僚杨亿戏谑劝说曰:“可改作‘四畏’。”王钦若问其故,杨亿答曰:“兼畏夫人。”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记载了真宗朝高官因怕老婆而丢官贬职的事例,其一为:“国子博士通判台州龚绶,治家无状,不能制悍妻。准敕断离,取笑朝列,不当亲民。”其二为:“度支员外郎知河中府勾克俭,妻悍戾,与豪家往还,因缘纳贿。克俭不能禁。辛未,降克俭知宁州。”其实宋真宗多少也有点怕老婆,他老婆章献明肃太后刘蛾一样强悍到参与政事。《宋史》记载:“后性警悟,晓书史,闻朝廷事,能记其本末。真宗退朝,阅天下封奏,多至中夜,后皆预闻。宫围事有问,辄博引故实以对。”真宗死后,刘蛾大权在握,可以说如果刘蛾愿意当皇帝,她就会是第二个武则天。
  
  南宋时也有“河东狮吼”,有也有因怕老婆而丢官事例,辛弃疾的老丈人吕正己的老婆吕婆比陈季常的老婆柳氏更甚,竟“逾墙相詈”,此事影响极大竟惊动了宋孝宗,吕正己也因此丢了官。张端义《贵耳集》记载:“吕婆即吕正己之妻,淳熙间姓名达天听。旧京畿有二漕,一吕搢,一吕正己。搢家诸姬甚盛,约正己通宵饮。吕婆怒,逾墙相詈,搢之子以一弹碎其冠。事彻孝皇,两漕即日罢。”
  
  宋代不仅有因怕老婆丢官降职的,还有因怕老婆得官升职的。周煇清波杂志》记载:“蔡卞之妻七夫人,颇知书,能诗词。蔡每有国事,先谋之于床笫,然后宣之于庙堂。时执政相语曰:'吾辈每日奉行者,皆其咳唾之余也。'蔡拜右相,家宴张乐,伶人扬言曰:‘右丞今日大拜,都是夫人裙带!’讥其官职自妻而致,中外传以为笑。”蔡卞是蔡京之弟,其妻“七夫人”为王安石之女,蔡卞因怕老婆得以升官。看来宋代女人很不安分,时常参与政事应有一定普遍性。文莹《湘山野录》记载:安鸿渐有滑稽清才,而复内惧。妇翁死,哭于柩。其孺人素性严,呼入繐幕中诟之曰:“汝哭何因无泪?”渐曰:“以帕拭干。”妻严戒曰:“来日早临,定须见泪!”渐曰:“唯!”计既窘,来日以宽巾湿纸置于额。大叩其颡而恸。恸罢,其妻又呼入窥之。妻惊曰:“泪出于眼,何故额流?”渐对曰:“仆但闻自古云‘水出高原’。”
    
  宋代女人很强悍还有对丈夫使用家庭暴力的。陶谷《清异录》记载:“冀时儒李大壮,畏服小君,万一不遵号令,则叱令正坐,为绾匾髻中安灯盌,燃灯火。大壮屏气定体,如枯木土偶。人诨目之曰‘补阙灯檠’。”李大壮经常被强悍老婆“叱令正坐”,壮如同枯木土偶,甚至还在头顶安放燃灯,以免罚姿不稳。而被时人戏称其为“补阙灯檠”。怕老婆最甚的当属宋代科学家沈括,朱彧在《萍洲可谈》记载沈括晚年娶的第二任妻子淮南转张刍之女张氏骄蛮凶悍,她竟时常打骂沈括。一次过度使用家庭暴力,还将沈括的胡须连皮带肉扯下来。朱彧与沈括是同时代之人,其记载如下:“沈括存中,入翰苑,出塞垣,为闻人。晩娶张氏,悍虐,存中不能制,时被棰骂,捽须堕地,儿女号泣而拾之,须上有血肉者,又相与号恸,张终不恕。张忽病死,人皆为存中贺,而存中恍惚不安。船过扬子江,遂欲投水,左右挽持之,得无患,未几不禄。或疑平日为张所苦,又在患难,方幸相脱,乃尔何耶?余以为此妇妬暴,非碌碌者,虽死魂魄犹有凭籍。”看来沈括还是很爱这位强悍的老婆的,张氏死后不久,沈括也郁郁而终。
  
  陶谷在《清异录》中痛陈宋代的怕老婆现象:“上不知有亲,知有吾妻而已;下不省有幼,省有吾妻而已。人方以谓古不闻,今不见,彼尚且流汗积踵,吐血逾胸,悚惧慞惶,战栗振掉,惟恐妻语之厉而色之庄也。其效伊何,有家则妻擅其家,有国则妻据其国,有天下则妻指麾其天下。令一县则小君映帘,守一州则夫人并坐。”文豪曾巩在《说内治》中亦曾对比古今妇人,他指出宋代怕老婆现象很突出:“近世不然,妇人自居室家,已相与矜车服,耀首饰,辈聚欢言以侈靡,悍妒大故,负力阀贵者,未成人而嫁娶,既嫁则悖于行而胜于色,使男事女,夫屈于妇,不顾舅姑之养,不相悦则犯而相直,其良人未尝能以责妇,又不能不反望其亲者,几少矣。”“使男事女,夫屈于妇”在宋代应有一定普遍性与代表意义。洪适十五卷的《壸邮》一书中汇集唐宋以来怕老婆的故事,在序中他写道:“由唐至于今,未能汇见也。间因学余,掎抉群编,旁罗耳目所接,得若干事,披为十五卷”,他还指出南宋有“以钳制其夫为能”的现象。
  
  元初来中国的马可波罗在游记《东方见闻录》中也记载了宋代民间的怕老婆现象:“京师(杭州城)本地的居民性情平和。至于家庭内部,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表现出相当的尊教,没有任何妒忌或猜疑。” 马可波罗说的很含蓄,“相当的尊教”其实就是怕老婆。宋代怕老婆现象的突出,无疑反映了宋代女人地位的提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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